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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節目逐字稿》[神學輕鬆聊07]-明日教會篇(中)

作家相片: 神學少女神學少女

已更新:2022年10月20日



😇謝謝辛苦聽寫的しゅえん軒😇

主持使命門徒的經驗

大家好~我們又跟家驊來到了繼續對談的時間,這是家驊在我們節目的第二集。這集希望能夠來從家驊身上挖寶,讓他聽聽我們社青的一些困境,然後可以從實踐神學的角度、或是他自己看見教會現象的角度,能夠給我們一些回應。

那開始前呢,先閒聊一下。你現在是Podcast[使命門徒]的主持人,然後你訪問了超級多不同的牧者、不同的宣教士、工作者,跟這麼多人對話聽到很多故事、觀點,你覺得對你來說這個主持的經驗,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改變,或是新的得著?


我覺得這是我過去一年服事的生命線。我覺得透過跟這些人的對話我才有力量,除了從上帝支取力量之外,事工裡面透過跟這些人的對話,我才有力量往前。當初為什麼要開始[使命門徒]Podcast?我觀察到很多很有創新能量、能力事工的開始,往往他們本身都有雙文化的經驗。

就是可能在台灣出生,在美國長大;或者是在香港待過、在東南亞待過...。我發現並不是每一個牧者,或每一個教會的同工都有機會在不同的文化當中、脈絡當中,我就很希望能不能去做些事情,去服事到沒有機會到不同地方走走的人。

因為當我們透過不同地方、地區的人的分享,其實不是在講他的事工而已,而是他怎麼去看事情,那透過他怎麼看事情,去聽到上帝在他們生命當中、在那個社群當中、在那個處境當中的作為的時候,我覺得某種程度就會激發、帶給我們新的想像力。就是:「哦!原來是可以這樣子想事情的,原來那個文化裡面是這樣。」

比如說我有一次在訪談非洲的一位宣教士,我就問他們那邊疫情的情況怎麼樣,疫苗打了沒。他的回應是:「我們這邊比covid 19更致命的疾病更多,所以covid 19對他們來講那只是小case。」我就覺得真的從他們的角度來看,跟我們在亞洲看covid 19,或者是像台灣、香港、北美來看,就完全不一樣。

所以那時候起心動念會想要做[使命門徒]的Podcast,訪談不同的人的目的是這樣。那當我越訪談越多的時候,我其實越來越興奮,覺得上帝好大,而且我希望不是只談他們的事工,而是他們的過程、背後的洞見、甚至他們的失敗,因為我覺得這樣才有意義。


為什麼?


因為成功很多時候真的是運氣好,就是你剛好在那時候做了這件事情,你的事工好像成長了,可是不代表你的那一套做法,重來一次還是會有一樣的結果。


有太多天時地利人和。


為什麼要特別談論失敗?——以失敗的網路事工:主日直播為例

但是失敗的經驗共通性更高,如果可以談我們失敗的經驗,比如說過去兩年,各個教會都在發展自己的網路媒體,有些教會的網路媒體事工做得特別好,可是他之所以可以成功,真的是有一些特別的因素才能複製的,可是我們反而可以從別人的失敗當中,少走很多冤枉的路。


你覺得你在失敗上看到什麼共通性?


我覺得第一個,比如說,當我們想到網路事工的時候,它不能夠只是談網路的技術,只有技術但是沒有那個關係是沒有用的。當我們透過網路來做事工的時候,我們到底在建立什麼?


就是比方說,像疫情我們把講台搬到了直播、搬到了網路上,但到底有沒有人在看呢?


對,或是我們搬上去之後,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?只是為了讓大家可以在家裡看到以前在教會可以看到的景象?還是說我們是透過這樣的互動的方式,繼續維持那樣的關係?甚至建立那樣的關係?

那一個好的網路事工,它應該是要去培養這樣的關係,而不是把一個節目繁殖過去,所以就有information跟transformation的差別。網路讓我們可以很容易的把information搬上去,很快速的複製、甚至傳達,可是transformation的發生需要人與人之間真實的互動。

那沒辦法實體見面有辦法互動嗎?還是可以,當然效果不見得那麼好,但是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還是可以互動。所以當我進到不同的教會,他們在做這些網路事工的時候,我發現他們摸索失敗的共同點,往往都是他們只想著技術的問題。


只是把information傳出去而已。


但是他們摸索的時候,每個教會可能發展出不同建立關係的方式,那這個可能就很難複製,因為每個教會的處境不一樣、族群不一樣,可是他們都用這些方式來建立關係。


所以你提到失敗的共通點,可能是因為我們看到問題、我們的解法錯了,可是當很多人都發現我們共同失敗的原因,就是我們都看錯一件事情,就有機會看到什麼是我們沒看到的,就會把那個機會看出來。可是這個討論很多失敗,會不會常常會有沮喪感阿?


可能不會的原因,我覺得我還滿樂觀的,應該說不是我樂觀,而是說基督徒相信的是福音的大能。我以前在牧會的時候就喜歡跟弟兄姊妹講福音是什麼,福音就是讓我們看到人類最大的失敗,上帝都可以把它變成得勝的記號,那有什麼失敗是上帝不能轉化的?


福音就是上帝能轉化世界上最大的失敗——談十架神學的辯證性

所以我在談論失敗的時候,我不會擔心很負面,因為我相信十字架是人類最大的失敗,可是它今天高掛在每一個教堂的裡面,就是讓我們看到,人類最大的失敗會變成上帝得勝的記號,羞辱的記號變成榮耀的記號。


所以可以翻轉傳統對失敗的害怕,因為以我們台灣的文化,其實是非常害怕失敗,我們學生害怕失敗是跟其他國家的學生比,我們是第一名的耶,好像是他們的四倍的害怕失敗。我覺得這真的會影響我們在台灣的教會的文化,一樣會覺得失敗是不可饒恕的。所以如果我開啟一個事工沒有成功,那個因失敗產生的羞愧感會在服事的人身上,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沒有討神的喜悅?甚至於做錯了什麼。可是你給我們一個不同的眼光,把失敗變成學習的機會,這好像是滿西方的觀點嗎?


心情爆炸是屬靈高峰的前奏!

我不確定這是不是很西方的觀點,但是我會覺得這是一個很福音的觀點。當我們一天到晚都高舉十字架的時候,馬丁路德也強調十字架的兩面性,那我覺得當我們把這個兩面性、真的把十架神學徹底的放在我們生命當中的時候,我們就會看到好像弔詭、矛盾的事情,卻是很真實的事情。舉例來講,很多時候我們跟上帝最靠近的時候,是我們最失敗的時候。


這是真的,我們覺得屬靈最低潮的時候,反而是會去問:「上帝,祢在哪裡?」的時候。


那反過來可以這樣講,對一個基督徒而言,我們的爆炸的時候、低潮的時候,其實是屬靈高峰的前奏。


這樣想真的很正面。每個其他的牧師、或是工作者,他們在談他們的失敗,都跟你一樣有個這麼正面的眼光嗎?


也許吧,我不知道,或是因為我是這樣的人,所以我們很自然就會談論到那個方向去。


我覺得我自己經驗過事奉的高峰,也經歷過事奉的低谷,那個在失敗當中的挫敗感、沮喪真的還滿不容易,會很灰心,因為你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。不過有人可以談一談、可以上節目、聽聽別人的失敗,好像真的是一個滿不錯的機會。


真實是充滿辯證性的——以波粒二元性為例

那你剛剛提到十字架有所謂的辯證姓,這部分可以多說一點嗎?


我覺得這個就回到弔詭這件事情,或者是辯證。辯證的意思就是,舉例來講,物理學在探討光是什麼的時候,就會發現光有粒子的特性、又有波的特性,但是在我們的想像裡面,波跟粒子是兩種不同的存在方式,可是根據實驗的測試發現,光兩者皆是。所以現在要怎麼辦呢?我們只好發明出一個名詞叫做光的波粒二元性,那我覺得這就是一種弔詭性。那什麼是弔詭性?就是我們接受真實As it is,而不是要經過我們的理性合理化之後的真實才是真實。

我覺得在基督教神學裡面,其實這個無所不在,包括二十世紀我認為一個很重要的神學家卡爾˙巴特,他的神學就被稱為叫辯證神學。那他的神學我們往往好像忘記一件事情,就是沒有去讀他的處境的時候,就會覺得巴特是在神學的象牙塔裡面去想出一套辯證神學,或者是他本身就是個很抽象的人。比如說,他說:「人無法傳講上帝的話,但是人又需要傳講上帝的話。」好像是弔詭的,就是我們既然無法,那我們怎麼能夠傳講呢?可是對巴特來講,這個是正因為兩者皆是,所以是真的。


故事分享:當宣告「基督是得勝者」的教會失敗時…….

那巴特是怎麼會有這樣的一個想法呢?我最近在讀一本書,它就講到,其實巴特的生命受到十九世紀一對父子的影響很深,那這對父子呢,老的好像叫老克里斯多弗,年輕的兒子叫小克里斯多弗,就想像他們是十九世紀瑞士那一帶敬虔傳統的牧師。那爸爸在他年輕的時候,有一次在服事一個被鬼附的女性,然後怎麼趕那個鬼都趕不走,那直到有一天這個被鬼附身的姊妹她口中開始講:「Christ is victor,基督是得勝者。」然後她的生命就開始經歷了一個轉變。然後漸漸的一個很長的過程當中,她就得到自由了,這個鬼就離開了。

老牧師當然也很興奮,隨著這樣的事情發生,然後越來越多人聚集在這個事工裡面,甚至就發展成當時,有點像是今天在美國Kansas City的IHOP,The International House of Prayer,就像是十九世紀的IHOP。老牧師就開始了這樣的事工,那後來這位被鬼附得自由的姊妹,也留下來在那個社群裡面,甚至成為小牧師,就是老牧師兒子的保母的角色。所以小克里斯多弗是在這樣的環境長大的,他從小就看到、聽到這些神蹟奇事,然後看到很多人來到這個社群,生命經歷更新。大概隔了30~40年,老牧師老了、要過世的時候,就把這個事工交給他的兒子小牧師。

那可是小牧師這個時候卻經歷到一個很長、很黑暗的時期。因為當時的這個社群都建立在老牧師所領受的那句話:「Christ is victor,基督是得勝者。」所以成為那個社群很重要的一句話,很多人蜂擁而至想要來見證、領受,用今天的話來講就是領受這個恩膏。

那可是當小牧師在接下這個事工的時候,他感覺到那種神聖的生命力已經慢慢的流失了,好像只有一種形式,或者是留下了這些話是大家緊緊抓住的,很多人又來這邊朝聖、想要去領受。所以小牧師其實有很長一段很黑暗的時期,加上他上一代的領袖,那些曾經經歷上帝那一波工作的人、聖靈工作的人,就一個一個漸漸地過世。直到後來小牧師領受了一句話,叫:「Die, so Jesus can live,要死,基督才能在裡面活。」整個事工又恢復了生命力。

巴特其實跟這對父子的關係很近,而年輕的巴特在看到這對父子的時候,給他帶來一個很大的震撼,就是上帝的臨在是不能夠被人的事工形式所限制的,所以好像那個事工一開始的時候領受了一句話,叫「Christ is victor」,上帝也的確透過這句話動工,可是當人抓住那一句話而把上帝排除掉的時候,這個事工的生命力就漸漸的消失了。直到第二代接棒,意識到我們需要死去,甚至向過去的成功死去,然後基督才能在我們裡面活過來的時候,這就是一個極大的辯證姓。第一代的事工是不是透過這句話有活力?是的!可是當你只抓住那句話的時候,其實你是沒有生命力的,所以就是需要再一次的更新。那我覺得克里斯多弗父子他們的這個事工,後來就帶給巴特在辯證性上一個很大的啟發。


我覺得可以理解說,巴特發現其實上帝是不可以被侷限,也不是可以被人所解釋的,所以我們在這敬畏中看見我們所不明白的,但是就As it is。


對,而且我們不能夠把上帝的臨在給推開來,當任何一個事工他好像很興盛、很成功,我們人會有一種天性,就是想要找到方法、找到成功方程式,但是最後我們往往會承認上帝才是最重要的原因。可是在找成功方程式的時候,常常把上帝排除在外。


我們會覺得我們自己來、我們自己想到什麼方法、可以怎麼做,但是口號上還是會說:「要交給神」、「神是我們的Leader」。


所以我覺得這是辯證性一個很美的地方,其實辯證神學的核心是強調上帝的臨在性,以及上帝的工作是人能夠部分明白,但不能完全掌握跟明白的。


我覺得這個巴特神學對我們最大的幫助是,讓我們有一種謙卑感,不然當我們覺得,我們理性都可以用來解釋各種神學現象,或知道上帝是什麼樣子,每個信徒我們都有一套答案可以給他,我覺得那真的很危險,因為上帝有的時候真的是不可言說的。

我最近在讀一本書,是龔立人教授寫的,因為他的妻子是癌症過世,然後他就寫[眼淚並未抹乾]這本書,裡面有一章的題目是他的小女兒問:「爸爸,為什麼上帝把媽媽帶走了?」你要怎麼用任何神學回答一個小女孩的提問?這有的時候真的不是那些標準答案,有時候我們要承認這個不知道。

然後我有時候看一些網路上基督教的文章,我都會很生氣,因為他們討論受苦,他們就是寫了很多。比方說最近看到一篇,他在談受苦這件事,然後就說:「我們在受苦當中想要上帝介入,其實我們就想要神蹟,但如果我們神蹟天天發生,我們就不會珍惜了,神就不用神蹟的方式。」我就覺得,他到底在說什麼?他回應的內容完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。發問說神為什麼不介入的受苦者,他在吶喊的是他的痛苦,就是神沒有理會他的痛苦,所以我們應該回到這個很真實的,就是我們不知道,但是我們從耶穌身上看到神怎麼愛那些受苦的人。不回到這個進路,但是我們來討論一些比較邏輯上的問題的時候,就好脫離那個痛苦的人。


這就很像約伯記不是嗎?我們想用一套我們的論述,其實是為了讓自己舒服一點。透過一些論述,好像上帝是可以被我們所掌控的,然後我們用這套論述來安慰別人。


其實我們是在安慰自己的不安,因為我們害怕上帝真的很可怕、很冰冷無情。



教會要知道此時已經不在埃及了!

那我們聊到這邊,你回頭看很多社青,我覺得其實這些回應裡面傳達出的憤怒,背後底下是一種悲傷感,因為他們不希望教會是這樣對待他們的,或是他們很失望,為什麼我們心中的教會,跟我理想中的教會不一樣?他們在這種不知道怎麼處理,又帶一點悲傷、一點憤怒、又帶一點無助或沮喪的狀況下,可能他沒有辦法融入教會,或進到教會裡面。你是怎麼看這樣的現象?


你是說,怎麼看社青的這些情緒,跟他們的對教會的感受?


我覺得或許再拉大一點,不一定是剛出社會的社青,是包括到40幾歲、到中年,甚至他會慢慢覺得原本我所相信的、講的東西跟我實際經驗的不吻合,或是我在一個受苦中,我真的就會覺得我不想再去教會,沒有辦法看到那些人再說那些公式跟道理。


我覺得其實這是一個更新的機會,特別好像社青群體普遍今天面對到很多這樣的壓力,他們的心聲覺得,好像不被理解,或者是說被當作像工具人一樣,很多時候真的不是故意的,但這個感受卻是真實的。另外一方面,疫情也讓這個情況更惡化,因為疫情的壓力同時衝擊著我們的職場,也同時衝擊教會。那很多時候講到這個疫情的衝擊,教會要開始弄直播,就會想到年輕人,想到你們有技能,所以疫情也帶來個影響。

我自己在看這個狀況的時候,我會覺得,其實上帝讓這麼多的不安定的因子同時碰撞一起,好像讓教會突然省悟過來,我們已經不在埃及了。以色列人在埃及的時候是當奴隸,奴隸生活是很穩定的,雖然不喜歡卻很穩定,但是當上帝要出手拯救以色列人出埃及的時候,就攪動了他們,而從埃及到應許之地中間要經過曠野。

我覺得今天的教會在疫情的衝擊下,跟整個社會、國際社會的動盪,讓我們有種很深的不安感,其實是讓我們突然意識到已經離開埃及了,而我們在曠野當中。而曠野我認為正是更新的時候。所以我自己有的很深的一個感受,不知道是我樂觀的想像還是真的是這樣,但是會覺得正是因為有這麼多的情緒,就是讓我們打開心說真話的時候。

當我們真的打開了之後,會發現其實往往我們認為那一些不理解我們的人,他們也面對很類似的情況。舉例來講,社青覺得教會把他們當工具人,但是教會的負責的人可能也有一樣的感覺。我做了這麼多,現在你們不滿為你們做的,然後要你們付出一點,你們不願意付出,我已經撐了30年了,然後現在希望你們回饋一點,好不容易培養你們起來了,結果你們只是把我們當工具人,只是要我們上一代繼續撐著教會,然後你們不願意分擔,那這種心情也是很真實的,只是可能在我們的文化氛圍當中,好像我們不容易去講那麼真實的話。


福音讓人可以講真話,這就是復興的開始!

那透過有人開第一槍、第二槍,我覺得福音就應該讓我們教會群體有個安全感,是我們不用害怕講真話,因為知道真理必使我們得自由。當我們開始講這些真話的時候,我覺得就是教會復興、更新的開始。


其實我覺得,可能教會裡面,不管是信徒或是領導者都會有一種倦怠感,這個倦怠來自於理想跟現實當中的落差,當這個落差一直存在又沒有辦法解決的時候,真的會覺得心很累,所以就好像那個翹翹板一樣,兩邊沒有辦法維持在一個平衡的狀態。但是其實老實講,牧者們比年輕人更少說話的舞台,因為他總不能抱怨他的會友,或是他不是真的要抱怨會友,只是有那個無力感需要被理解。


所以回到曠野的這個類比,以色列人在曠野的時候,摩西帶領以色列人,其實你看到摩西最常的領導風格就是他俯伏在上帝面前。


這是一種躺平吧,就是:「我真的沒辦法了,上帝啊!」


我會覺得這會不會也是今天我們常常忽略的一種領導風格,就是需要像摩西一樣,承認我們不能,然後躺平、俯伏在上帝面前。


我覺得當一個領袖像摩西一樣,承認他真的不能的時候,他的風格或他的性格,其實會友都看得見,所以大家就不再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這個領袖身上,而是看到他背後的上帝。所以我的抱怨也不會集中在領導者了,我的抱怨可能就是:「上帝為什麼你帶我們在曠野裡面?你沒有給我們出路?」


抱怨神反倒是人神關係的開端

當人真的開始抱怨上帝的時候,其實就是神人關係開啟的時刻,因為我們終於直接跟上帝說話了,我們沒有拿一大堆信仰的東西擋在我們跟上帝中間。


所以約伯記裡面你會看到,其實上帝是很欣賞約伯的真誠,但是約伯講了很多話,可能放在今天的Podcast裡面都會覺得大逆不道。


對耶,我們應該要翻成白話版讓大家驚嚇一下。我覺得就像上帝跟那些約伯的朋友說,你們說的沒有我僕人約伯說的是。有的時候抱怨其實可能不是抱怨,而是真相,但我們看見真相才有機會對上帝提出我們的疑惑、不滿。

我在有另外一集編織靈魂的話語有提到,當我們跟人互動、說話的時候,每一次的對話有可能是消滅上帝的感動,也有可能是加強、幫助。我也會覺得,有時候基督徒覺得:「為什麼我都沒有動力讀經禱告?我為什麼沒有動力上教會?」可能裡面是因為其實對自己的現況、對上帝有很多的憤怒,但不敢承認。如果承認了、說出來了,我可能聽到別人指責我,那就更讓我覺得,那我不可以這樣想。


我自己有一個習慣就是寫靈修筆記,我的靈修筆記不是罵上帝,有時候是罵人,但是我覺得很特別的地方是,當我們很誠實的面對裡面的情緒,特別是負面情緒的時候,你給他一個名字然後把他講出來,甚至跟上帝很直接的說出來:「上帝,我就是討厭那個人,他講話的態度就是讓我…我就是覺得他就是什麼事情都是要跟我作對!」的時候,就是在對話的當中我們的心敞開來,很有趣、很奇妙。而很多時候當我們假裝敬虔,我為義受逼迫、父阿你要赦免他、不要顧念他的罪…那反而你沒有辦法真的去愛那個人。當我們真的在上帝面前,誠實的把我們的心掏出來跟上帝講的時候,我覺得我們就在慢慢地去體會上帝的心。

我有一次就印象很深刻,大概十年前在美國牧會的時候,我在牧養一群年輕人,然後那群年輕人有一天主日崇拜的早上都沒有出現,然後我就很生氣,要打電話問他們怎麼了,然後都沒有接電話。後來到了下午他們其中一個接我電話,就說:「David不好意思,我們昨天在我家喝酒,大家喝醉了。」我就超火的!我想說你是同工你還這樣!當下我就是忍住沒有罵他,掛掉電話之後,我就跪在上帝面前,我就開始罵:「上帝,這一群人...」

就在我心中在罵我的弟兄的時候,上帝突然讓我感受到,祂也是這樣愛我,原來我跟那弟兄本質上是一樣的,突然我就開始掉眼淚,到最後就開始祝福我的那個弟兄。我覺得很特別,當我們願意向上帝敞開的時候,神的臨在是真實的。


不能宣洩的憤怒會變成冷淡疏離,當我們願意敞開時,神的臨在就無比真實!

我也有類似的經驗,當我們有的時候有一個念頭,然後自己先出現宗教這些好的話,告訴自己:「不可以這樣、要饒恕、要…」的時候,其實就否定了自己裡面那個波濤洶湧的情緒。有一些想法會藏在那個情緒更下面,但一直沒有處理的狀態下,我覺得最容易出現一種冷淡跟疏離,因為我還是憤怒,但是憤怒不能宣洩,我就只能冷淡。

但是冷淡才是最危險的,你對上帝生氣,都比你對上帝冷淡來得好。所以我其實覺得,我們節目讓大家對教會生氣也沒有關係,你會生氣就代表你還在乎,你還在乎就還有機會看到有什麼樣新的變化,也許是你自己要成立一個教會,那也滿好的。


對阿,很多戰後嬰兒潮的教會都是這樣開始的,其實他們也是看到那個時代的需要,他們就開始了。


所以好像這個憤怒,其實有時候是需要一點時間醞釀的。所以鼓勵大家好好跟上帝生氣,生氣完也許你會聽到上帝想對你說的話。


那我們今天這集就先聊到這邊,我們其實才談了一點點社青問題,感覺好像要繼續挖下去,所以下一集再請家驊牧師跟我們繼續聊下去囉,掰掰~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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